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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章 休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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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兒拉著二妞到一邊,指著堂屋裏一臉焦急杜雲她爹,問道:“他是怎麽回事?”

大壯看到他們這邊說悄悄話,而堂屋那邊說得又是家事,就也湊過來了,聽到珍兒問話,還沒等二妞開口,他就道:“你不是讓我們去他們村子打聽打聽杜大嫂出了什麽事嘛,我們過去了還沒問幾個人,就看到杜大嫂她爹一臉焦急村子裏找她娘,我們就過去問了。這才知道杜大嫂跟村裏幾個姑娘去城裏一個大戶人家做工,做事挺輕松,工錢也給多。這才做了一個多月,他們村子又有好幾個姑娘要跟著去了。聽他們村裏人說,杜大嫂到了那裏表現很活躍,跟那個管事也熟得很。這回那個管事要去楚州府辦事,就說要帶杜大嫂去見識見識,杜大嫂就跟著她走了。前幾天那些去做工卻傳來消息,說是那個管事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兒,十來天前就被主家給辭退了。然後,那些人就再得不到杜大嫂消息了,她老娘聽了這個消息,著急找了兩天,就成現這樣瘋瘋癲癲了。”

大壯說這會兒,葉白薇、葉白芷她們倆也湊過來了,聽大壯這含糊不清話,大夥卻心裏都跟明鏡似,她倆立時臉就黑了。

什麽叫跟管事很熟?不就是說杜雲不止檢點,外面勾勾搭搭麽。

什麽現沒了消息?不就是杜雲跟管事兩人跑了唄!

杜雲她現不止是葉家兒媳婦,還是小茵陳她娘,她就是不想想自己,不想想葉家,她也得想想小茵陳呀!她做了這麽沒臉沒皮事兒,這讓小茵陳以後怎麽活呀!

葉白薇氣渾身直抖,擡腳就要往堂屋裏去把這事兒跟毛氏說。被珍兒拉住,然後幾個小丫頭死命把她扯到屋裏去。

“白薇姐,這個事兒現還不能鬧出來。今兒藺姐夫跟沈姐夫都,要是鬧出去了不好看。再則,大伯娘今兒本來就氣狠了,要是因為這不著四六人給氣壞了身子,傷心還是咱們自己。”珍兒分析道。

葉白薇心裏憋著一團火兒,也冷靜不下來,心裏沒了主意,問道:“那這事兒怎麽辦?難道就讓他們杜家這麽糟踐我們家?”

珍兒搖搖頭。道:“這事兒當然沒這麽簡單。我說一條你們看看,要是覺得可行,等會兒咱們就這樣做。”

“好。你說。”葉白薇、葉白芷都湊過來,凝神聽著珍兒話。

珍兒湊到他們耳邊,說了半晌,兩人臉上神情變了又變,過了一會兒卻很堅定了。直接道:“好,我們這就照你說辦,大哥要是不同意,我就撞死算了。”葉白薇臉上一副視死如歸表情。

珍兒駭了一跳,心裏放心不下,只好跟著她一起去了。走時千叮嚀萬囑咐。讓二妞跟葉白芷看著辦,然後分頭行事。

葉蘇木聽了葉白薇話,驚駭半晌都合不攏嘴。癱坐椅子上,臉上加頹廢、灰白。

葉白薇還想再勸,珍兒拉住她手,輕輕搖了搖頭。葉白薇咬咬唇,心裏不甘。卻也只好作罷。

過了半晌,才聽到葉蘇木不確定聲音。“這樣做真是對小茵陳傷害小嗎?”葉白薇看著珍兒,珍兒點點頭,堅定道:“是,就我知道,這是傷害小法子了。”

葉蘇木把臉蒙手裏,肩膀顫抖了幾下,再擡起臉時,就是一臉堅定了,“那就照你說辦吧,我會說服爹、娘-。”

葉蘇木出了屋子,走到院子裏,親手給杜雲她娘解了身上繩子,又拍了拍她身上灰,才攙扶著她進了堂屋。葉白薇也隨後端了趕緊水來給杜雲她娘擦洗。

毛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兄妹幹什麽,卻也懶得理會。她想著看到杜家人就有氣。

杜雲她爹本來就覺得自家理虧,還不知道能不能讓葉家放過杜雲她娘,這會兒見葉蘇木兄妹倆這般,哪兒敢讓他們動手,忙接了帕子,不停道:“我來,我來,你們歇著。”

等杜雲她娘洗幹凈了,葉蘇木笑著道:“都入座吧,先吃飯,等吃了飯再說。”然後就推著讓藺城晄跟沈光入座。

有兩個女婿,毛氏就是心裏有再大火氣也不好發出來。

杜雲她爹本來想走,卻被葉蘇木推著也上了座。這會兒有杜雲她爹,她娘也不敢再發生,牽著杜雲她爹衣角,小心跟他身後。她是被捆怕了。

吃了飯,沈光就急匆匆要回家。葉白芍見她房間現給了孫氏他們住,心裏也有氣,又不想理會葉家這些煩心事,就借口家裏忙,跟著沈光走了,連住六月都不住了。蔣氏舍不得同時,卻也勸解著自己,白芍才嫁過去,肯定還沒站住腳,小意些是對。

藺城晄、沈光他們一走,杜雲她爹起身也要告辭,卻被葉蘇木給攔著了。

“杜大叔,現咱們有時間來說說杜雲她事兒了吧。”葉蘇木道。

杜雲她爹心裏一咯噔,心頭隱隱有不好感覺。

“杜雲去哪兒了?”葉蘇木緊接著一句追問,讓杜雲她爹臉色立馬不好看起來,他澀著嘴,道:“蘇木,阿雲她家呢。近家裏忙,她家裏幫忙,等過段時間忙完了,我送她回來啊。”

這杜雲是出了嫁人,農忙時候不家裏忙,反而去幫娘家,這是哪門子道理?毛氏想著心裏只覺得有火,眼前反覆浮現都是葉石韋青紫後背,剛醒出聲,就覺得自己手被握住了,一看是白薇,就知道後面還有話說。

“杜大叔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杜雲現不家裏,我想你們村子隨便找誰問問都知道。我今兒也是想就這個事情做一個了解。”葉蘇木說斬釘截鐵,可是他不斷顫抖雙手還是洩露了他情緒,“杜雲既然攀上了高枝。那我們也不攔著她,我這就寫休書,勞煩杜大叔帶回去。”

“蘇木,蘇木啊,你看著,有啥事非得鬧這麽嚴重。這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,這事兒等阿雲回來,我讓她來給你陪個禮,你們有什麽事兒,關起門來自己說。別鬧成這樣讓外人看笑話不是。”杜雲她爹一臉賠笑道。

毛氏看葉蘇木臉色,知道他不是開玩笑,側過身子。低聲問葉白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。葉白薇謹記著珍兒話,只搖頭,卻不說話。毛氏心急,卻也不敢開口。

“杜大叔,我也是給你留個臉子才一直好好說話。你也自己想想吧。”葉蘇木放了一句他平生說狠話,他憑什麽以為杜雲做了這樣事,他還會留她?

“你還有什麽臉還給我們留臉子,要沒臉大夥一起沒臉!我連閨女都沒有了,我還要臉幹啥!”杜雲她娘從她爹身後探出頭,叫喧了一句。

珍兒就站他們身後。早就看著杜雲她娘不順眼了,她這會兒又讓蘇木大哥心裏不痛,她當然也不會樣她好過。操起地上掃帚,珍兒一下子就揮到杜雲她娘頭上,掃她臉一疼,當即就叫了起來。

“你給我閉嘴,再說話我還用臭布子堵你嘴!”珍兒惡狠狠道。葉白芷也跟著一臉兇神惡煞。像是要吃了杜雲她娘一般站到珍兒身邊,那邊葉白芨也跟過來。葉白果是有熱鬧就往那兒湊。

幾個小姑娘擺出這樣動作,倒是把杜雲她娘給嚇得不輕,直往杜雲她爹身上擠。

杜雲她爹一邊跟珍兒她們這邊告饒,一邊對葉蘇木道:“蘇木,你就是不看著阿雲跟了你這幾年份上,也得看看小茵陳呀。她還這麽小,要是沒了娘以後可怎麽辦?”

“她現就沒娘,現怎麽辦,以後也這麽辦!”葉白芷咬牙切齒道。

葉蘇木看了小茵陳一眼,道:“我就是看小茵陳份上,才這樣做。你也是她親姥爺,你忍心看她長大了以後被人指指點點嗎?現這樣,其實對杜雲,對我,對小茵陳都好。你要是還認小茵陳是外孫女,就同意了吧。”

杜雲她爹張了張嘴,還想再勸,門口葉蘇木帶著村長卻已經進門了。

毛氏一看葉石韋從門外進來,心裏擔心他傷勢,忙過去扶住他。

村長板著一張臉,瞪了杜雲她爹跟她娘一眼,才看著葉蘇木問道:“都說好了嗎?”

葉蘇木點點頭,對杜雲她爹道:“杜大叔,為了小茵陳好,休書日子我會寫早一些,這樣四月份你帶杜雲回去那天,就當我已經寫了休書了。”

珍兒他們把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,葉蘇木才一提筆,杜雲她爹忙道:“不行,憑什麽休了阿雲還要把日子提那麽早?”

“休都休了,你還磨嘰什麽?要是再啰嗦,我們就去報官,說那個瘋婆子打傷我大伯,到時候把她抓到大牢裏去,讓人打板子。”葉白芷威脅道。

杜雲她娘一聽說要打板子,就緊緊拉住她爹手,直搖頭說不去。杜雲她爹無法,只好同意葉蘇木要把休書日子提前話。

他一同意,葉蘇木就提筆開始寫。他跟著葉老爺子識過幾年字,讀書寫文章不成,寫休書還是沒問題。

寫好了休書,村長看了看,簽了字,蓋了章。杜雲她爹不識字,瞪著白紙看了半晌,咬咬牙按了手印。這樣休書就成了,拿了休書,杜雲她爹拉著她娘灰溜溜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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